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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爱要怎么说 by 书吧精品

2018-8-20 06:01

第二章
  三年多前,大四期中考后不久,那天也是和今天一样的下雨天,和冷盼凝交往才两个多月的男友主动提出了分手的要求,原因是冷盼凝太漂亮了,他受不了那么多男生盯着她看的目光,所以他们还是做朋友就好了。
  微雨飘在淡淡的黄昏里,同学们渐渐散去,空旷的走廊上充满了一种寂寥的气息,冷盼凝把目光从怯懦的男友脸上移开,恍恍惚惚地凝望着天空降下来的、绵绵密密的、像眼泪的雨水。
  许久之后,她淡淡地说:「你走吧……我还想在这里待一下。」她的心里很清楚,男友不是因为她漂亮才离开,哪个男孩不以拥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为荣,当初男友不也是因为她漂亮的外表才接近她的吗?怎么可能当初他接近她的理由如今却变成离开她的借口?
  他一定是听见了些什么,并且不分青红皂白的相信了些什么,也许是因为这次期中考她有好多科拿了高分,系上又言之凿凿的传出她几度出入某某教授的休息室,说得白一点,就是她用肉体去换高分的流言又开始弥漫了,这是每次期中考或是期末考之后常有的现象。
  冷盼凝对这种流言流语早就习以为常了,但是这样的流言却让她一次又一次甫萌芽的新恋情宣告夭折,那些个口口声声相信她是个洁身自好的女孩子的男孩,一个一个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流言而离开她。
  男友离开了,他在她的生命中其实还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她不应该伤心,但她还是忍不住要流泪,人言多可畏,她被那些莫须有的流言硬生生地打压了四年,不管她有多么坚强,尽管她一再告诉自己不可以被流言打倒,但是她已经快受不了了。
  她才不可能为了分数而爬上教授的床,从小到大她拿过的奖状只怕连家里的墙壁都贴不下,但是为什么长大之后却没有人肯相信漂亮与聪明是可以并存的,为什么大家总是刻板的以为好成绩的女孩都该戴着厚厚的近视眼镜、穿着保守得像个修女?为什么身段婀娜了些、脸蛋漂亮了点的女孩子就应该是个没有大脑的花瓶呢?
  她不甘心、真不甘心、多不甘心哪!
  就在冷盼凝趴在走廊的石栏杆上,哭得唏哩哗啦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搭上她的肩,一回头,她看见又高又壮的罗格飞,他一张不算英俊却充满阳刚男人味的脸上写满了关切。
  「呜……」冷盼凝忘情的投进罗格飞结结实实的怀抱,委委屈屈地哭泣着。
  「别伤心,那种懦弱的男生配不上你。」罗格飞紧紧地拥着纤细的她,低低沉沉地安慰起她来。
  冷盼凝在他怀里拚命的摇着头,歇斯底里的喊着,「你是男生……你不会懂的,不公平、不公平!」罗格飞还不是年年都领奖学金,为什么没有人说他是陪女教授上床才换来好成绩?为什么她的成绩好却必须受到异色眼光的对待?不公平!为什么男女之间的差别竟是如此之大?
  「别管那些闲言闲语,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稳就好了。」对于系上始终不曾间断的蜚短流长,一向对揭人隐私没有兴趣的罗格飞也难免略有所闻,但是他从不相信空穴来风的无聊谣言。
  冷盼凝抬起涕泗纵横的脸,傻傻地看着罗格飞,不敢置信的问道:「你是说……你相信我没有……没有跟教授……」「人家不是说谣言止于智者吗?我就是智者……」罗格飞臭屁的说。
  噢……罗格飞果然是个自大狂,还是个不可一世的沙猪,而且他是冷盼凝最讨厌的客家男人。
  打小时候,冷盼凝就听人家说,娶妻要娶客家女,嫁夫莫嫁客家男,这可不是道听途说,冷盼凝的母亲就是个道地的客家女人,每次过年回到外婆家,哪一次不是见到一大堆的舅舅、表哥聚在一起又吃又喝又赌的,而舅妈和表嫂们则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还要忙着照顾一屋子喧闹的孩子,所以她对客家男人的印象可说是恶劣透顶。
  进了大学之后,在偶然的机会里,听人说起罗格飞是个客家男人之后,冷盼凝就刻意对他保持着距离,有一次冬至日,同学兴匆匆地在班上煮起热呼呼的大汤圆,她看见一位女同学拿了大锅子请罗格飞帮忙到饮水机去接锅热水,没想到罗格飞却大呼小叫的跳脚。
  自从那次之后,冷盼凝就没有对罗格飞有过好脸色,但让她吃惊的是像罗格飞这种不可一世的大沙猪还挺抢手的,学校里很多女生都偷偷地暗恋着他,日文系的超级大美女莫芳霏不止一次公开放话,表明欣赏他身上散发出来无与伦比的男人味。
  什么男人味,根本是死沙猪的霸道味。冷盼凝真不懂像罗格飞这种生错时代的臭沙文主义者,为什么有那么多女生觉得他很帅呢?
  可是为什么在她最无助、最软弱,而且还哭得丑不拉叽的时刻,温柔抱住她、低声安慰她的是罗格飞这沙猪呢?
  「谢谢你相信我……」冷盼凝不好意思的挣脱罗格飞的怀抱,低着头,讷讷地说:「我已经没事了……」「我送你回去吧……天色已经暗了,最近校园里不太安全。」罗格飞毫无芥蒂的说。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冷盼凝租赁的房子就在后校门外,不到十分钟的脚程就可以走到。
  「没关系……我本来是想回来牵脚踏车,既然遇到你,就一起走一程吧,想来大学四年,我们好象还没有好好地讲过话呢。」不管罗格飞的神经再大条,也不至于感觉不到冷盼凝对他的敌意,每次见到他,冷盼凝的眼中就会射出一道严厉的光芒。真是可惜,如果她不是那么讨厌他的话,搞不好他会追她呢,她是他喜欢的型,够美、够辣,而且又聪明过人,围绕在她身边的软脚虾一个也配不上她……不过,想归想,罗格飞的身边已经有了日文系第一美女莫芳霏,而且还是个醋劲惊人的大美女,他可没有力气再节外生枝些什么了。
  「那……就麻烦你了。」冷盼凝擦擦脸上的泪痕,犹疑的说。
  此时此刻,冷盼凝对罗格飞的印象好象有点改观了,想起曾经给过他无数的「白眼」,她反而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她撑起伞,将牵着脚踏车的罗格飞纳入自己的伞下,然后安安静静地跟着他大大的步伐往前走,他的步伐虽大却放得很慢,让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跟上他的速度,走着、走着,她心中所有愤恨不平的情绪好象都消失了,原本单调的回家路好象也突然变得生动起来。
  罗格飞……原来不像她所想的讨人厌。
  那天,罗格飞就像个风度翩翩的绅士,不仅把她送到租赁的大楼前,还跟着她上了三楼,一直到她掏出钥匙,打开独居的小套房,他才笑着对她挥挥手,说道:「别再想那些子虚乌有的流言流语,好好保重身体,再见了。」一瞬间,冷盼凝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她在罗格飞真诚的语调中,听出他是真的相信她,这种难得的相信又让她感动得热泪盈眶,低下头,她忍不住又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罗格飞看着她颤抖不已的小肩膀,立刻上前拥住了她,了然的说:「想哭就哭吧,不要再压抑自己了……」第二次,冷盼凝哭倒在罗格飞的怀里,把那些因为流言流语而累积的伤心一古脑儿的化成泪水,而她的泪水一点一滴的被罗格飞胸前的格子衬衫吸收了,等到她哭得差不多了,不好意思的离开他的怀抱,低着头,这才看清他的衬衫上沾满了她的眼泪和鼻涕。
  「对不起……你的衣服……」冷盼凝羞窘的说。
  低下头,看见她在他胸口留下的「杰作」,罗格飞仍然洒脱的说:「没关系啦,洗一洗就没事了……」「我……」冷盼凝语无伦次的问道:「你要不要进来……我替你把衣服擦干净……」罗格飞久久不答腔,等到冷盼凝抬起头用眼神询问他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眼神变得又黑又深,他这样动也不动的,看得她好心慌,她心慌的想移开视线,但是他的眼睛像两块磁石,吸引着她的视线,让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看着他……看着他……看着他的头愈压愈低,愈往她的脸上靠近,冷盼凝紧张的屏住呼吸,等到他把唇贴在她唇上的时候,她被动的张开了嘴,把他火辣辣的舌头迎进她甜蜜的口腔。
  从来没有男人这样毫无保留的吻过她,他吻得她的灵魂都颤抖了起来,他紧紧地拥住她,不再是用安慰的方式,而是一个充满欲望的拥抱,是男人对女人的拥抱。
  拥着她走进小套房,罗格飞用脚踢上门,然后迫不及待的脱下身上沾满涕泪的格子衬衫,他用黝黑的眼神锁住她的,然后又脱下身上的汗衫,接着开始扯弄着腰间的皮带。
  冷盼凝看见他裸露的上半身之后,吸了好大的一口气,她害羞的背过他,脱下穿在身上的薄毛衣,再脱下毛衣内单薄的春衫,然后将一双颤抖的小手背到身后,摸索着内衣上的暗扣。
  脱得全身赤条条的罗格飞无声无息的走到她身后,轻轻地拨开她颤抖的小手,很快的解开恼人的内衣双排扣,他握住她纤细的柳腰,把她的身体慢慢地转过来,他看见她裸露的正面娇躯之后,感觉到全身的血液轰然直往脑门冲,他缓缓地捧起她柔软无比的乳房,旋即激动的弯下腰,像只饥渴的小兽,用力的吸吮着她粉嫩的乳头。
  「啊……」冷盼凝软软地呻吟起来,她仰起头,闭上眼睛,双手插进罗格飞浓密的黑发里,把他紧紧地按在她裸露的胸口上,她正不知不觉的用浑然天成的柔软,鼓动着他对她更进一步放肆的举动。
  罗格飞忘形的把脸埋在冷盼凝的胸前,用他的唇、用他的舌、用他挺直的鼻尖、用他微微泛着胡碴的下巴,一次又一次磨蹭着她丰润饱满的乳房,逗得她发出一阵又一阵幽微难耐的情欲呻吟,然后他将半裸娇软的她带到床边,拥着她双双倒向柔软的床铺。
  「老天……你像无敌铁金钢似的……」冷盼凝被他一身结实的肌肉险些压得喘不过气来,她摸索着他浑身刚硬的线条,娇喘吁吁地说。
  「你喜欢吗?喜欢像我这样强壮的男人吗?」罗格飞着迷的望着她粉艳艳的红唇,嘎哑的问。
  「我……」冷盼凝期期艾艾得说不话来,她向来欣赏的是斯文有礼、彬彬然如君子的男生,她讨厌肌肉男,不管人家说肌肉男有多性感,她却老觉得强壮的男生看起来十分的野蛮,更别提现在压在她身上的罗格飞还是个客家男、沙文猪。
  然而她究竟是吃错了药抑或是根本忘了吃药,一瞬间,她觉得罗格飞充满了魅力,觉得他浑身上下洋溢着不可思议的帅劲、难以言喻的性感,他单眼皮的长眼睛里散发出炯炯有神的光芒、直挺挺的鼻梁架构出男子特有的坚毅特质、咧开的大嘴开开阔阔得没有一点小家子气,曾经让她多么看不顺眼的一张脸,现在却充满了吸引力。
  虽然罗格飞迟迟等不到她的回答,他却一点也没有打退堂鼓的打算,反而自信满满的,用充满占有欲的方式狠狠地吻住她微张的唇瓣,把她吻得头昏眼花、吻得她融化在他的身下。
  「唔……喔……」意识渐渐抽离,天旋地转之中,冷盼凝抬起绵软的双臂,攀住罗格飞的肩头,她的身体从未如此渴望贴近另一个男人的躯体,迫切的渴望驱走了曾经短暂盘桓在她心中的恐惧与不安,她洁白的身体染上魅惑的情欲暗影,翩翩然化成一只妍媚的欲望蝴蝶。
  她香香软软、全然臣服在男体下的娇嫩玉体,看得罗格飞全身的气血一会儿顺流、一会儿逆流,年轻气盛的他再也控制不住凶如猛虎的欲望,大手往她身下一探,三两下就把她的短裙和内裤一并褪去,粗糙厚实的大掌老实不客气的塞进她的腿间。
  「等……等一下……」冷盼凝的美眸半睁半掩,长如团扇的眼睫毛扇啊扇的,油光水亮的红唇抖颤颤地说:「灯……我想关灯……」「不行!」罗格飞霸道的宣告,同时覆住她腿间的大掌开始不安分的蠕动起来,顽皮的缠弄起她柔软的耻毛。
  「求求你……把灯关了……」冷盼凝软弱的嘤咛着。
  「不要……我要看着你……难道你不想看我吗?」罗格飞低下头,舔去她额边流下的汗珠。
  「我……」冷盼凝被他问得哑口无言,也被他吻得哑口无言。
  罗格飞现在的举动就像一只小狗,伸出舌头不停舔舐着她脸上因紧张而狂流的汗水。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罗格飞舔完她的脸,又开始舔舐起她细腻的嫩颈,边舔边问道:「这是你的第一次吗?」虽然她身边的男人从不曾间断,虽然关于她「北港香炉」的流言早已传得震天价响,但是他只相信自己的感觉,他的感觉告诉他,她的身体纯洁得像张白纸,像一张没有被任何男人染指过的白纸。
  「怎……怎么可能嘛……」冷盼凝失笑地道。
  罗格飞是不是疯了?竟然会问她这种问题,她怎么可能还是处女呢?他的耳朵该不是聋了吧?否则怎么可能没有听过她「北港香炉」的外号呢?「北港香炉人人插」耶,他竟然还以为她是处女……「是吗?你真的不是第一次?」罗格飞皱起眉头,总觉得她的笑声听起来不是十分真诚。
  冷盼凝摇摇头,心里却莫名的感动起来。罗格飞竟然真的把她当成处女看待……她的心里涨满了异样的情愫,无暇去理会屋里的电灯到底关了还是没有。
  突然之间,罗格飞显得很不是滋味,他用力的吻住她摇晃的小脸蛋,他不想再看见她摇着头,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可以看见她点点头,他多么渴望自己是第一个拥有她细致美丽身体的男人。
  轻轻的、主动的敞开双腿,冷盼凝感觉到罗格飞的大手不再只是单纯的扯弄她的耻毛,而是用整个厚实的大掌覆住她腿间所有的私密,他的指腹抵在她的洞口外,快速的震荡着。
  「啊……」冷盼凝紧紧地捉住床单,轻轻地摇摆着身体,她紧闭着双眼,不敢看见跪在她敞开腿间的罗格飞,也不敢看他侵入她私处的方式,她只敢闭着眼睛感受他带给她一波又一波销魂的快感。
  狂烈的欲火和莫名的怒火夹烧着罗格飞。既然没办法当她的第一个男人……他咬着牙拚命用大掌与长指逗弄着她白嫩玉体上最敏感的洞口,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她主动把腿儿张得开开的,她不停抬高潮湿的下体配合着他大掌的律动。她……果然是个经验丰富的女人……是他小看她了。
  「啊……」冷盼凝骤然睁开眼睛,摩挲着她腿间的大掌移到她的臀下,她看见罗格飞的双手紧紧地掐住她的臀瓣,他把她的臀部抬得高高的,把她的双腿圈在他的腰上。好热……一柱火焰抵在她的入口,膨胀了下体的欲望,烧融了她体内冰封的春潮,黏蜜蜜的欲汁源源不绝的从她体内流出来。
  浓浓的情欲春水不断吸引着罗格飞,吸引着他亟欲冲破一切禁忌,直捣女性最深隐幽香的禁地,他用力挺腰,照自己所想的这样做了,狂野的、猛烈的、激进的冲进冷盼凝的体内,冲进她柔嫩的软壑里……不,除了柔嫩带汁的肉壁之外,还有别的……罗格飞停在冷盼凝柔嫩的深处,张着大嘴,看着她倔强的小脸,她的小脸扭曲着、痛苦着,小嘴紧抿着,好象抵死也不肯发出声音。
  他快速的从她体内抽出来,疯了似的松开她的臀,捉起她的肩,摇晃着她纤细的身体,暴躁的大吼,「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说这不是你的第一次?」冷盼凝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她用力的挣脱他的大手,平静的说:「第一次和第一百次又有什么差别,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我不会因为你成了我的第一个男人,就黏着你、赖着你;反正我不缺男人,你也早有了莫芳霏,我们只是玩玩而已,何必这么认真呢?」老天!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做玩玩而已?当他因为自己的粗暴而懊悔不已的时候,她竟是如此的轻描淡写。听完她的话,罗格飞的怒火不减反炽,熊熊的怒火烧红了他的双眼,也烧哑了他的嗓音,他嘎哑的吼道:「我不是怕你黏着我、赖着我,如果你肯老实告诉我这是你的第一次,我会温柔一点!」冷盼凝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她坐正身子,拉起被子遮住裸胸,垂着泪说:
  「你已经很温柔了……真的……我没有关系……」「你这个傻瓜到底在想些什么啊?」罗格飞靠近她,心疼的把她的黑颅揽进怀里,轻轻地揉着她滑细的青丝。
  「我没想什么……我只是太伤心了,临时想找些安慰,我并没有想破坏你和莫芳霏的意思……以后我们还是各过各的桥、各走各的路……我不会给你带来困扰的……」靠在罗格飞刚硬又充满男人味的胸膛里,冷盼凝老是觉得鼻头酸酸的,有种欲泪的冲动。
  「我没有困扰,我想和你在一起。」罗格飞坚定的说。
  「笨蛋!你会被同学嘲笑的……你知道大家都说我是……」冷盼凝慌乱的抬起头。望着他坚定的眼神,可怜兮兮地说。
  罗格飞遮住她的小嘴,又疼又怜的说:「我说过谣言止于智者,我从来没有相信过那些流言。」「真的?」冷盼凝睁大一双水雾雾的美眸,望着他。
  「真的,我早就知道你又漂亮、又聪明,可是我老是搞不懂自己是哪里得罪你了,每次见到你,你老是像仇人的瞪着我,腮帮子鼓得像只小青蛙,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所以都不敢追你呢!」罗格飞老实的招认。
  听见他的话,冷盼凝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像他这样不可一世、自尊自大的男人也会有胆怯的时候吗?
  「喂!像我这样帅气十足、脑袋又顶呱呱的男人,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啊?」罗格飞大剌剌地问。
  「因为……我最讨厌客家男人。」冷盼凝小声的说。
  闻言,罗格飞简直要昏倒了。天啊!没想到冷盼凝的「省籍情结」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
  「你有没有搞错啊,客家男人一向是最优秀、最有男人味,而且也是最聪明的,你知不知道以写大河文学着称的钟肇政就是客家人,你到底有没有脑袋啊,竟敢歧视客家男人?」罗格飞一副振振有辞的模样。
  这个白痴!人家说得没错,牛牵到西边回来还是牛,沙猪即使绕了地球一圈回来也还是沙猪。冷盼凝顿觉无奈又无力,连开口反驳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干嘛在我面前又是哀声、又是叹气的,这个时候你应该用崇拜的眼神望着我才对啊!」罗格飞一脸的不满。
  冷盼凝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后终于毫不淑女的大叫一声,「住嘴!你这个无可救药的沙文主义客家猪!」什么?这女人平常文文静静的,没想到是个野性未驯的小野猫,竟敢对男人这样大呼小叫的。罗格飞一个气不过,忍不住掀开她胸前的被褥,把赤裸裸的刚硬体魄和她一身柔软香滑的凝脂雪肤紧紧地贴黏在一起,然后不由分说的吻住她出言不逊的小嘴。
  「啊……混蛋……你走开啦……」冷盼凝好不容易避开他狂索的唇,喘着气破口大骂。
  「你不是要安慰吗?我刚刚安慰了一半,现在我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客家民族的男性本色。」罗格飞蛮横的将她压倒在床上,毫不客气的对她「上下其手」。
  「你混蛋……混蛋……唔……啊……」冷盼凝的咒骂声不知不觉被吟哦的喘息声所取代,挣扎的四肢扭动成激情的纠缠。
  男人和女人之间燃起了激烈的爱欲情火,一声比一声激情的呻吟掩没了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为单调的雨夜平添了一抹又一抹绮丽的颜色。
  不过,这也是罗格飞和冷盼凝曾经共度的唯一一个夜晚。
  冷盼凝打了一个寒颤,把思绪从三年前遥远的雨夜里拉回到现实中。那些都已经过去了,那个可怕的夜晚过去了,那个可恶的混蛋过去了……现在的她坐在宋如风的身边,宋如风斯文沉稳,带有一种温暖的特质和一种让人心安的气味,她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冷小姐……我刚刚叫了你好多遍,你都没有听见吗?」宋如风仍是一派的温文尔雅。
  如果换成罗格飞的话,恐怕老早暴跳如雷,凶巴巴地指着她的鼻子叫着,笨蛋!跟他罗格飞在一起的时候只能想着他一个,不准想别的事情!
  想起罗格飞横眉竖目的模样,冷盼凝忍不住笑了起来,然而她美丽的唇角才扬起又瞬间冰冻在脸上。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想着那个死沙猪啊?她究竟是哪根神经不对了?
  「冷小姐……你没事吧?」宋如风难得露出紧张兮兮的衷情。好好的—个大美人,怎么突然就傻了呢?
  冷盼凝回过神来,向宋如风说:「对不起……我出神了。」为什么还要想罗格飞?她以为自己老早把他忘得—干二净了,为什么当她坐在年轻有为、脾气又好得不得了的宋医生身边,心里想的净是那个可恶至极的客家大沙猪?
  一定是因为下雨的关系,只要下了雨,她的脑袋就变得混混沌沌的,管也管不住,否则她才不会一直去想那些八百年前老掉牙的陈年往事。
  「现在时间还早,你想不想四处逛一逛?」宋如风问道。
  滴滴答答的雨水仍不时打在玻璃车窗上。冷盼凝多想答应宋如风这难得的邀约,她原本还以为宋如风眼里根本没有她呢,没想到他对她也一样有好感,幸好她约了他一道赴宴,否则不知道还要苦等多久才能与他走到这一步。
  答应他啊!她不是期待好久了,不是早就注意到这个好男人了吗?但是……是因为这场雨吗?扰得她心烦意乱的。
  她神智不清的说出,「我有点累了……想回家休息,你可以送我到上午那家美容院前面吗?」搞什么啊,她是不是疯了,竟然拒绝这样的好男人?她心里另一个声音喊道。
  「改天等冷小姐精神好一点,我再请冷小姐吃饭。」宋如风是个君子,绝不强人所难。
  「嗯……」冷盼凝应了一声,然后低下头专心听着雨滴拍打在车窗上的声音。
  明知拒绝了宋如风的邀约后,下一次不知道何时他才会再开口约她,但她还是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白痴行为。
  都是雨天惹的祸!讨厌的雨……
  但是为什么要讨厌下雨天呢?小时候不是最喜欢打着伞、穿着雨鞋,在下雨的路面上踏着水花打水仗吗?什么时候开始那些单纯美好的记忆已经打动不了她的心了?
  是不是打从滴滴答答的雨声融入了另外一种激情的声音之后,她就不再喜欢下雨天了呢?
  不管雨下得多大,最后总会被太阳蒸发,也许冷盼凝讨厌的不是下雨天,而是一切留不住的东西……回到家,踢掉碍事的高跟鞋,脱下喜气洋洋的桃红色洋装,洗尽脸上浓丽的彩妆,冲去身上黏黏答答的湿气,冷盼凝像只嗜睡的猫跳上软绵绵的床铺。
  下雨天,睡觉天,进入梦乡之后,恼人的雨滴声自然耳不听心不烦。
  没想到愈睡心愈烦,老天爷简直存心要和她作对似的,竟然从滴滴答答下成哗啦哗啦,吵得冷盼凝翻来覆去不能成眠,更夸张的是连电话铃声也来凑热闹,一声、两声、三声……妈呀!都已经数到三十七响了,电话铃声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吵不死人死不休的响下去。
  冷盼凝气呼呼地抄起床头的电话,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你好,很冒昧打扰你,这里是惠佑医院……请问小姐认识一位叫罗格飞的男人吗?」是一个细声细气的女生。
  什么?医院?罗格飞?这是怎么一回事?冷盼凝的心脏紧张的狂跳了跳,她握紧话筒,焦急的问道:「罗格飞他怎么了?」「是这样的,罗先生出了车祸被送到医院来,我们发现他的手机里最近—次拨出的电话号码是小姐家里的电话……所以才打过来试试看……」罗格飞的手机里怎么会有她的电话号码?毕业后她搬了好几次家,电话号码也跟着换了好几次……不过现在好象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倒是罗格飞那死沙猪好端端地怎么会出了车祸?
  「如果小姐方便的话,可不可以请你到惠佑医院来一趟……」「喔……我马上到。」挂上电话,冷盼凝连忙捉了T恤和牛仔裤胡乱的套上,穿上球鞋、带了钱包,冲到楼下拦了部计程车,飞也似的赶到了惠佑医院。
  推开病房的大门,病房里有三个床位,床与床之间隔以绿色的布帘,以保障病人的隐私,冷盼凝还在纳闷罗格飞究竟是躺在哪一个病床上,一阵男女调笑的声音旋即传入她的耳朵。
  「好嘛、好嘛……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可爱的小护士,把手机号码给我,出了院我们就可以约会了……」冷盼凝用力握紧拳头。那个死皮赖脸向小护士求欢的声音……她死也不会听错,是罗格飞那个死沙猪!
  她迈着僵硬的步子,循声往病房最深处走去,显然罗格飞是被安置在靠窗的床位上。
  「别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像我这样的帅哥平常很少见吧,错过了可是你的损失喔……」「罗先生……你别这样,被护理长知道的话,我会挨骂的……」「放心、放心……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快点,把手机号码给我……下了班我来接你吃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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