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上)
我和我的母亲 第一部 by hollowforest
2024-7-26 00:09
母亲是语文教研组副组长,虽不是班主任,但带毕业班的课,临高考了也挺忙的。
以前午饭,我经常去找母亲蹭教师食堂,那次五一节后就老老实实呆在学生餐厅了。
学生餐厅的伙食众所周知,有时候实在忍不住就让走读生帮忙从外面带饭。反正现在我也不差钱。
姨父那次后又到过家里几次,每次我都在,自从那天哭完后,我就再不相让,他再掏钱我也没收。
然而我这么做,姨父没有丝毫不悦,和我一番嘻嘻哈哈就走了。
姨父应该没有和母亲说我撞破的事,所以母亲每次都是故作平淡地说着一些话掩饰着,我也不拆穿。
妹妹对这些变故一无所觉。每次姨父过来,如果她在家她都会热情地打招呼,然后黏着姨父问长问短的。
姨父经常给她带些小玩意,我虽然不齿姨父那种行径,但发现实在是效果显着,我挥霍了那一半的“营养费”后,出于拿别人的手短的心理,对姨父终究是没以往态度那么恶劣了。
五月末的一天,我晚自习上的实在烦躁,就提早了点溜出来。快到家的时候在胡同口碰到姨父,从他走来的方向应该是刚离开我家。
我车子骑得飞快,吓得他急忙闪到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看清是我,他才说:“你个兔崽子,连姨父都要撞。”
我进院子时,母亲正要往洗澡间去,只身穿了件父亲的棉短袖,刚刚盖住屁股,露出白皙丰腴的长腿。
看见我进来,她显然吃了一惊,说了句回来了,脚步突然加快就匆匆奔进了洗澡间。短袖摆动间两个肥白硕大的臀瓣似乎跃出来,在灯光下颠了几颠。
我这才意识到母亲没穿内裤,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她那一段小跑中我仿佛看到有些水滴从那两腿间甩落。
发愣间,身后传来姨父的笑声:“我说林林,别堵路啊。”
停好车,我上了个厕所,发现鸡鸡已经直挺挺了。
折返回来的姨父在外面说:“林林,吃夜宵好不好?”
我到厨房洗了洗手,对姨父说:“好啊。”
街口就有家面馆,兼卖狗肉火锅,开在自家民房里。狗肉不消说,当然来路不正。
姨父带我进去时,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不等我们坐下,老板看见姨父,赶忙过来招呼,那热情劲,看来姨父是这里的常客。
姨父从裤兜里掏出两张老人头往老板手中一塞,说了句什么,老板就把门给关上了。
姨父让我吃什么随便点,我就要了瓶啤酒。姨父叹了口气,点了几个凉菜,叫了两碗面,又问我吃不吃火锅。我说吃,为啥不吃。
老板娘站在一边等我们点菜。不知道为什么,相对老板的热情,她显得冷冰冰的,也不说几句推销的话,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站着。
这会儿得有十点,姨父点完菜后,老板娘拿了水壶过来倒水,倒完水被姨父拉着聊天。
不记得说起了什么,姨父抬手在老板娘屁股上拍了几下,后者慌张地往后看去,发现丈夫背对着她斩着狗肉,才安心的回过头来,我在旁边看得分明。
这时候姨父的手已经往屁股下沿滑去,她拨开姨父的手,瞪了一眼姨父,语气有些不悦地轻声说:“你干什么……孩子可看着呢。”
老板娘长相一般,但胜在身子丰腻,活动间胸脯止不住地颤抖跳动着,姨父一进来眼光就不住地往那里瞄去。
其实我根本不饿,面挑了几筷子,狗肉火锅一下没动。姨父气得直摇头,居然招呼老板、老板娘一块过来吃。
老板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的人,语气间对姨父敬畏得很,他和姨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话,更多的时候在低头吃肉喝酒,完全不知道刚刚自己的老婆被人轻薄完。
如此这般,一顿宵夜吃了大半个小时,我注意到,期间姨父趁着老板不注意,当着我的面摸了好几把老板娘的胸脯,就是那种直接伸手过去按在胸脯上揉弄的那种。
我自然是被吓得目瞪口呆,而老板娘也是满脸羞恼屈辱的神情,要我认为,她该掀桌子大喊把姨父这流氓扭送派出所去。
但出奇的是,她除了剐了几眼姨父,不曾声张什么,对于姨父的轻薄行为也不曾躲避。
我大致明白了些什么。嘿,这样的杂碎居然和我母亲好上了!我心中一股郁气堵在嗓子眼,更是没了胃口。
期间,老板有些酒意了,摇晃着身子起身告罪说要去方便一下。等老板走后,姨父居然直接开口对老板娘说:“把裤子脱下,过来我这边让我摸摸。”
这话差点没让我把嘴里的面汤给喷出来。这老板娘,看着也不像是那种骚浪的货,寡言寡语。
但姨父这种冒犯的话,她不但没有一点儿抗议,声也不吭,只是眼光往我这边看过来,我低头吸着面条,等她眼光收回去,我又抬头看了过去,她居然真的站到了姨父面前把裤子脱到大腿边上,对着我这边露出了雪白的臀部,然后左右岔开了腿。
我在她腿缝间看过去,姨父直接将手指插了进某个温暖的穴里,一边对着我抛了一个得意的眼色,一边掏弄了起来。
没几下,老板娘就发出了几声压抑的嗯嗯声。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老板突然回来,姨父也没弄多久就把手抽了出来,拿起桌子上纸巾若无其事地擦拭起来。老板娘自然赶紧把裤子拉上坐回位置。我看到她眼睛已经发红起来,连续抬起了两次手袖在眼角擦拭。
实际上大概过了许久老板才晃悠悠地回来,然后席间又热闹了起来。
从饭店出来,姨父把我搂到一边,说:“林林,你觉得刚那老板娘怎么样?”
我回儿一句:“什么怎么样?”
姨父又露出那恶心的贱兮兮表情:“想不想上她,就一句话的事,我保管她躺着掰开腿让你干。”
末了,不等我回答,他又补了一句:“你还是处吧?”
我一听到就情不自禁的在脑里想像了一下那光景,下身又可耻地硬了起来,但他后来补那句又让我突然火冒三丈,我恶狠狠地说:“关你屁事!”
他却突然凑到我耳边说:“你觉得你妈怎么样?”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陆永平补充道:“身材,你觉得你妈身材怎么样?”
陆永平那一米五几的矮胖身材佝偻着背,小眼在路灯下闪闪发光,自问自答地说道:“棒!太棒了,万里,不,几十万,几百万里挑一。”
我推开他,盯着他恶狠狠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家伙居然公然在我面前对母亲评头论足,再说,他说得那么感慨,姨妈无论身材还是相貌都不必母亲差,他却像是不曾见过似的。
这时候,姨父重新靠近我,小声说:“你想不想搞你妈?”我下意识地一拳挥出去,我姨夫嗷的一下应声倒地。
第二天是周六。当时还没有双休日,大小周轮休。大周休息一天半,小周一天。这周恰好是大周。
中午在外面吃了饭,就和几个同学去爬山。我们村子四周都是山,但今天爬的,不过是些黄土坡罢了,坑坑洼洼的,长了些酸枣树和柿子树。
天热得要命,爬到山顶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喝了点水,有个家伙拿出一盒烟,于是我就抽了人生的第一支烟。
几个人在树影下打了会儿扑克,不知说到什么,大家聊起了手淫。有个二逼就吹牛说他已经不是处男了,还吹嘘他能射多远多远,大伙当然不信。这货就势脱裤子,给我们表演了一番。
山顶凉风习习,烈日高照,乳白色的液体划出一道弧线,落在藏青色的石头上。此情此景时至今日我依旧记忆犹新。
青葱岁月,少年心气,那些闪亮的日子,也许注定该被永生怀念。
5点多我们才下山,等骑到家天都擦黑了。刚进院子,母亲就冲了出来,咆哮着问我死哪去了。
我踩醒悟起今天出发前并没有和她打过招呼。我说爬山了。她带着哭腔说:“严林你还小啊,不能打声招呼啊。”
那个年头,也就个别长辈有台手机,虽说农村的孩子放养惯了,但真是一下午找不着人,也是很让人心慌的。
但我那会还没这样的觉悟,心想至于那么激动吗?
我心里面又些不服气,平时我一般是一声不吭挨一顿骂就算了,如今我看她却是仿如我是她丈夫一般,痛恨她的不贞不洁不自怜不自爱,潜意识中有些看轻起来,嘴硬的回了一句:“我都这么大了,能有什么事……”
母亲扬起手,我本来已经下意识抬起手要挡的,但手筋一颤还没来得及动,母亲的手又放了下去。
她叹了口气,居然说道:“算了,你快洗洗吃饭。”
姜面条,就着一小碟卤猪肉,我狼吞虎咽。真的是饿坏了。妹妹在一边的桌子上写作业,一边写一边碎嘴地埋怨着,大致意思是害她也被使唤出去找我去了。
期间母亲走出去,她突然抬起头来对我说:“你不该来时这么惹妈妈生气,因为爸的事,妈妈这段时间可没省心过。”
看着丫头俨然一副大人口吻地对我说教,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醒悟过来狠狠地回瞪一眼:“要你多管闲事!”
她哼的一声,并没有接口,低下头继续写她的作业去。
“小丫头还管起你哥来了,以后嫁出去了管你老公去,嘿,就你这身材,还不定嫁的出去呢。”我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有些不依不挠起来:“万一真嫁不出去也别怕,我看赵村的大黄狗倒挺适合你的……”
“严林……”
妹妹笔往桌上一拍,对我怒目而视。大黄狗不是一条狗,而是隔壁赵村的一个名人,一个整天留着口水傻笑的智障儿。
其实妹妹长得和母亲有七分像,容貌脸蛋是不用说,其实是不愁没人要的,现在她就有一米六的个子,以后还不知道能拔多高去。
刚她生气一拍桌子,那小胸脯挺起来,已经有了些许轮廓了,这也是足以傲视同龄人。我只是受不了她那一副成熟,别人都是不会想不争气的骄傲模样才估计挤兑她。
终究我们还是没能吵起来,我们互相气鼓鼓地瞪了一下,母亲冷着脸走了进来,大家哼一声,又各自做各自的事了。
母亲回来后就在一旁看电视,也不说话。当时央视在热播《黑洞》,万人空巷。但我家当然没有那个氛围。
由于吃得太快,一颗黄豆呛住了气眼,我连连咳嗽了几声。母亲这才说:“慢点会死啊,又没人跟你抢。”话语间居然隐隐带着丝笑意。
我抬眼瞥过去,她又绷紧了脸。从父亲出事起,我再没见她笑过。
“噎死了才好……”旁边传来妹妹的嗤笑,却被不明就里的母亲瞪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埋头苦写,完全不受电视机的影响。
第一集结束,母亲出去了。我吃完饭,主动收拾碗筷。到厨房门口时,母亲正好从楼上下来,手里抱着晾好的衣物,还有几件床单被罩,看起来真是个庞然大物。
我没话找话:“怎么洗那么多,床单被罩不是才换过。”
话一出口我就愣住了,母亲自然不知道我无意间指出的是什么,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把碗筷放进洗碗池,我感到飞扬的心又跌落下来。
几乎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在谈论世界杯。田径队的几个高年级学生说起罗纳尔多和贝克汉姆来唾液纷飞。
大家都在打赌是巴西还是意大利夺冠。街头巷尾响起了生命之杯,连早操的集合哨都换成了“Here We Go”。当然,这一切和我关系不大。
六月十三号正好是周六,我们村一年一度的庙会。在前城镇化时代,庙会可是个盛大节日,商贩云集,行人接踵,方圆几十里的父老乡亲都会来凑凑热闹。
村子正中央搭起戏台,各路戏班子你方唱罢我登场。外公也蹬个三轮车带着外婆出来散心。外婆这时已经老年痴呆了,嘴角不时耷拉着口涎,但好歹还认识人。
见到我,一把抱住,就开始哭,嘴里呜呜啦啦个不停。有些口齿不清,但大概意思无非是后悔将女儿推进了这个火坑里。
外公一面骂她,一面也撇过脸,抹起了泪。领着俩老人在庙会转了一圈,就回了家。此时正直高考冲刺阶段,母亲忙得焦头烂额,自然没空。中午就由奶奶主厨,我搭手,炒了两个菜,焖了锅卤面。
几个人坐一块,话题除了麦收,就是父亲。爷爷说:“放心吧,没事儿啦,集资款还上,人家凭什么还难为你啊。过两天审完了,人就放出来了。”连我都知道爷爷的话只能听一半,这都六月中旬了,法院传票也没下来。
“这都吃上了,我没来晚吧?”伴着高亮的女声,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高挑苗条,花枝招展。这样的女人出现在农村庙会未免太过显眼。来人正是我小姨,陆永平的老婆张凤棠。
记得那天她穿了件黑色的短袖衬衫,款式很时尚,有条纹皱褶,下身是条同样黑色的短裙,黑丝袜丝袜,脚蹬一双松糕凉鞋。
那年头正流行松糕鞋,年轻女孩都在穿,姨父家境富裕,小姨妈自然也舍得花钱打扮,所以每一次看她都一副贵妇装扮,明明比母亲小两岁,但这样一弄,贵气则矣,看起来却徒然老了几分。
一同来的还有我的小表弟,黑胖黑胖,三角眼,厚嘴唇,跟陆永平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叫了声爸妈叔婶,她就夹着腿直奔厕所,很快里面传出了嗤嗤的水声。
爷爷尴尬地笑了笑,奶奶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就起身招呼小表弟洗手吃饭。外公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外婆夹着面条慢吞吞地往嘴里送,她是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我小姨边洗手边说戏班子唱的怎么怎么烂,外婆外公要是出场肯定能把他们吓死。在凉亭里坐下,她才问我:“你妈呢?”
不等我回答,她又说:“哦,忙学生的吧,快高考了。”
早些年她问的还是“我姐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你妈呢?”
奶奶问:“凤棠怎么有闲来逛农村庙会,门面不用管啊。”
她说:“嘿,雇人家看呗,好几间呢,如果光自己看哪看得过来,再说老在那儿杵着还不把人憋疯。”
张凤棠小我母亲两岁,以前在羊毛衫厂上班,后来嫁给了姨父后,就在县城里帮姨父打理着一些门面。
表弟一声不响已经吃上了。张凤棠端起碗,说:“饭够不够,不够我出去吃。”
奶奶没吭声,爷爷忙说:“够够够,做的就是六七个人的饭。”
张凤棠的到来让饭局变得沉默下来,尽管她一张嘴说个不停。东家事西家事,又是宾馆里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又是姨父怎么怎么被人诬陷,又是舒雅已经是明星相了,一会儿又恭喜我运动会得了冠军,说这下肯定要保送一中了吧。
张凤棠长相不输母亲,五官精致,一头时髦的酒红色卷发披肩,可惜右嘴角坐着颗嗜吃痣,没由来给人一种刻薄的印象。
不得不说,她虽然打扮得艳俗,但这样的女人最招人眼光,我也忍不住偷偷往她的胸脯和屁股处瞄。她也没个女人相,坐得豪放,经常脚一摆,短裙上挪,两腿间的黑暗中就会露出一小块鲜红的花纹布料。
可惜她身上有股浓烈的香水味,让我难以忍受,尽管总想窥探那一抹光景,但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后,我放下碗筷,说出去溜一圈。
我回家时,外公外婆已经走了。奶奶坐在门口纳鞋底。我问爷爷呢。她说喝了点酒,床上眯着呢。我又说坐这儿不热啊。
奶奶说我这老太婆现在只知道冷,哪还知道热。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自己落在红砖墙上影子,心里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奶奶拍拍我屁股,压低声音:“你这个姨啊,自从你爸出事儿就来过家里一次,以后再也不见影了。这不来了,东拉西扯,半句也不提和平的事儿。这可是你亲姨呢。”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高考那两天家里正好收麦。往年都是雇人,收割、脱粒、拉到家里,自己晒晒扬扬就直接入仓了。
老实说,自从机械化收割以来,连父亲也没扛过几袋麦子。但山里的土壤也算不得肥沃,收成其实也就勉勉强强,这年头种地最多勉强糊口,只有姨父那样捣腾买卖的才能赚大钱。
家里地不少,有个六七亩,父母虽是城市户口,但因为爷爷的关系,一分地也没少划。奶奶愁得要死,说这老弱病残的可咋办爷爷硬撑:“我这身子骨你可别小瞧了。再说,不还有林林吗”
我说:“对,还有我。”奶奶哼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6月24号母亲回来很晚。记得那天正转播阿根廷的比赛,爷爷奶奶也在客厅里坐着。
一进门,母亲就说我小舅会来帮忙,末了又说陆永平手里有三台收割机,看他有空过来一趟就行了。
奶奶说:“光说不行,你得把它落实下来。”母亲嗯了一声,就去打电话。
姨父他妈接的电话,说人不在家。母亲又拨了姨父的手机。声音很嘈杂,也不知道在哪里,他说:“自家人还打什么招呼,不用你吭声我明天也会过去。”
第二天我随爷爷赶到地里,小舅张凤举已经在那儿了。他踢了我一脚,笑着说:“哟,大壮力来了那我可回去咯。”
小舅就这样,直到今天还是个大小孩。没一会儿姨父也来了,带着四五个人,开了台联合收割机。人多就是力量大,当天就收了3块地,大概4亩左右。
26号母亲也来了,但没插上手,索性回家做饭了。两天下来拢共收了6亩,养猪场还有两块洼地,太湿,机器进不去,就先撇开不管了。
期间小舅看着这个姐夫不无嫉妒地说:“有钱就是好,漏一点出来就帮了我们大忙。”
高考结束后母亲就清闲多了,多半时间在家晒麦子。别看爷爷一把老骨头,七八十斤一袋麦子还是扛得起来的。母亲就和奶奶两人抬。
我扛着一袋,走起路来生风,其实不过是显摆自己力气,这样下来没几个来回力气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母亲看见了,说:“你省省吧,别闪了腰。赶快去吃饭,不用上学了。”
之后有一天我晚自习回来,正好碰见姨父和爷爷在客厅喝酒。爷爷已经高了,老脸通红,拉住我说:“林林啊,你真是有个好姨父啊,今年可多亏了你姨父,和平要有你姨父一半像话就好了。”
奶奶说出这样的话,我可以当做没有听见,爷爷这么说,让我心里十分不爽。
姨父喝的也有点高,当下就说:“叔您这话可就见外了。亲姐姐,亲外甥,都一家人,我就拿林林当儿子看。林林啊,营养费没了吧,姨父这里有,尽管开口。”说着往茶几上拍了几张小金鱼。
我眼有些热,那400块钱可着实让我在同学里威风了许久,那段日子邴婕看我的眼神似乎都有些不一样,更别提跟着我身边吃香喝辣的小伙伴们。
但我不愿理他,径直问:“我妈呢?”爷爷哼唧半天,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这时母亲从卧室走了出来。她还是那件碎花连衣裙,趿拉着一双粉红凉拖,对我熟视无睹。直到送走爷爷和陆永平,母亲都没有和我说话。
我洗完澡出来,母亲站在院子里,她冷不丁问我:“营养费咋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