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大道之眼

　　某只老僵尸真没法随便把对着天道起誓的事试验给周明落看，怎么试验，难道自己先对天道起个誓再背弃一下，让那边先看看背弃天道的后果？看了背誓的后果后那边要是满意再重新来？这是开星际玩笑，你不管誓言大小，只要背弃天道结果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被天道抛弃。
　　所以这玩意真没法试验，要么不来要么就来真的。
　　而且对天道起誓也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行的，有很严苛的条件，原因很简单，天道就是大道，你一切生命在其眼下都是尘埃而已，可不是随便一个小蚂蚁想起誓就起誓，人家都会帮你监督的，那不扯淡么。
　　要真那么容易，这个世界哪还有什么背叛啊，不管是约定还是收徒什么的，先让对方对天道起个誓不是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但这根本不可能。
　　你想起誓请天道帮忙监督，一样是要有代价的，当然这在某些人眼里，可以文雅的称之为引起天道共鸣，好让你这个蝼蚁入了天道的法眼。
　　而这个蝼蚁一样需要极强的实力，尸鬼类生物修炼，最接近天道的就是尸帝、鬼帝，可以和佛道两门的佛祖、道祖并称，其上就是天道，再进一步就真的可以天道齐鸣了，化身为道掌控万物，其下就是尸王鬼王。
　　而想向天道起誓，能入大道之眼，至少也得是尸王境修为。
　　就算你达到了条件，能不能成功也不一定，甚至就算起誓失败同样有后果，轻则小伤散财，大的，嘿嘿……彻底灰飞烟灭都有可能。
　　谁也不知道天道有没有思维情感，万一人家就是看你不顺眼，直接不给你作证监督，反而一念间让你化为飞灰也是有的，不过这种概率很低很低就是了。
　　这也是为什么老僵尸敢说向天道起誓的原因了，他觉得自己可没那么背，而且就算真的被天道看你不爽化为飞灰，说起来那也是丧生在天道之下，是一种荣誉，总比被周明落这个家伙犹豫不定，不知道哪天给宰了荣耀了无数倍。
　　的确，老僵尸虽然失了千般术法，躯体也在一直退化，但他尸王巅峰的境界犹在，还是可以试着起誓的。
　　而毋庸置疑的某僵尸存在了几千年，还是得有重宝，才能曾经荣任尸王境巅峰笑傲一方，说明这个境界是很恐怖的，因为据他所知脚下的整个星球，都没有仅次于天道的尸帝境存在。
　　他就是尸鬼流的最强者之一了。
　　而就是佛道两派传唱几千年的老祖，可也未必是真的佛祖、道祖，很明显一点，佛教历来推崇释迦牟尼是佛祖，但那只是因为释迦摩尼是佛教开创者，称他佛祖是佛教祖师的意思，并不是说这位实力真的达到可以和尸帝比肩的佛祖境，他是知道那个老家伙远不到佛祖级的，只是和他实力差不多的万佛境。
　　这一点他心知肚明，因为当初围攻他的就有那个老家伙，差点让他灰飞烟灭的。
　　对方要真是佛祖境他那时候就绝对挂了，哪还能逃出来。
　　也或许是彻底明白过来周明落这厮看着强大，可实际上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压根什么都不懂，完全是个愣头青，自己这个秀才遇到他那样的目不识丁的大兵，才真是倒了八世血霉，某只老僵尸才充满鄙视的看着小周，嘴里也滔滔不绝的讲起了话，“不管我们这个世界如何改变，天道都是一直存在的，而且是无处不在，一直都是维持整个世界存在的根本，我说的世界可不止是简单的地球，而是包括整个宇宙，宇宙内的一切，都在天道下繁衍。”
　　“或许你也会觉得我说什么世界大变没有实在的证据，那我给你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上古时期各种大妖层出不穷，统治我们脚下星球的就是妖族，不信么？那你们现代人类，为什么能发现那么多恐龙遗骨？现代的地球有几种生物能达到那种体型？但在妖族之中这种体型的小妖其实遍地都是，当初的妖帝就是传说中的第一任天帝，可惜最终却没有证道成功，你们或许不信，那为什么你们这个时代从未见过那种恐怖的妖类？这就是天地巨变后的一种改变力量制约了妖族的发展，使人道昌盛而已。”
　　“万物皆有轮回，但基本都逃不过天道统辖，修炼之人不敬恩师都可以，魔道欺师灭祖者不在少数，有几个魔头是因为欺师灭祖被诛灭的？但只要你一天没有感悟大道，获得和天道一样的地位，成为永恒不朽的存在，就不可能不敬天道。”
　　“天道的威严根本不是我们能亵渎的，当然，想要向天道起誓也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没有一定的修为引发天道共鸣，你就算对他起誓也是不入天道法眼，我哪怕是尸王境的巅峰时期，想要向天道起誓也未必能入了大道之眼，只有尸帝、妖帝、道祖之类存在一旦起誓，才会每誓必入天道之言，尸王以下更是想都不想要，否则魔道哪里还怕有底子欺师灭祖？收徒弟前先让对方起誓不就行了？但这是妄想，不到天魔境你起誓的资格都没有，但天魔境的魔道强者同一时期加起来都不足一手之数。我如果不是尸王巅峰的境界还在，这方法也根本是想都不要想，可就算如此这件事也要看一定的运气。”
　　“天之衍变，混沌化阴阳，阴阳生五行，五行化万物，万物轮回湮灭，重归混沌。想要引发天道共鸣，最差也需要五行灵宝祭祀，好一些阴阳灵宝，最强混沌灵宝，都可以增加成功率，我眼下虽然实力暴跌，但也只是没了术法和强横的躯体，而且以前也收集了一批五行灵宝，现在倒是可以试试，虽然成功率不高，但为了让你安心也只能试试了，一旦失败，这些宝贝就全毁了，但如果成功你总该会放心的。”
　　“不过我丑化说在前面，我起誓可以，但誓言不可能全部向着你，你也要真的还我自由，以后不会主动冒犯我，这是必须的前提。”
　　……
　　思索到最终老僵尸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必须得对天道起誓或许才能打消那边的戒心了。
　　虽然这种誓言不能随便乱发，而且就算试了也不一定能成功，可眼下他还有什么办法？
　　他也真怕这个愣头青真的什么都不懂，即便自己试了，成功了，那边还会怀疑这是不是他在弄虚作假，那无疑会让僵尸都崩溃的，可有一点无法否认，对天道起誓一旦入了大道之眼，总会有一定的征兆，或大或小。
　　他也只能提前把一切都讲清楚，尽量让那边相信吧。
　　也是随着老僵尸憋屈不已的解释，眼中还带着无尽的嘲讽之意，仿佛鄙视他们一群土包子多么没文化一样，那边的周明落和几个佣兵才渐渐变了脸色。
　　全都变的有些神色古怪起来。
　　虽然对方说得有些玄乎，而且很多都根本无法考证，不过对方举得一个例子，确实能让佣兵们都不得不点头。
　　那就是恐龙！
　　一亿多年前的地球的确是存在很多恐龙的，那时候整个地球可能遍地都是这样的庞然大物，随便一个放到现在都是巨无霸的存在，那种体型都会让现代人觉得不可思议，可为什么现代没有了？
　　科学一点解释这是地质变化什么的造成的，但事实真的是那样么？现代科学只靠猜想和推断，真的能百分百正确解释一亿多年前的地球么？现代科学，也还有很多未解之谜啊，而且有些科学理论成立后，也有不少只是在一段时间内有效，被尊为典范，跟着却不乏被后来的科学家推翻的。
　　那眼下人类共尊的科学常识，可也未必就全部是正确的。
　　那些恐龙们真的只是体型大，只能靠爪子和牙齿捕食？难道真的不是妖族？会术法什么的？
　　甚至恐龙这个名词都是人类自己肆意冠盖上去的吧，那时候所有恐龙一族，难道真的都叫各种龙么？他们未必没有另一个称谓，那就是妖。
　　现在老僵尸说这是什么天道变化，让妖族衰弱人族昌盛，或许更玄乎更不靠谱，可有一点是无法怀疑的，地球环境的确是一直在改变。
　　“我给你解释一下，如果真能成功起誓的话，会出现的各种征兆，免得你到时候说我是骗你，虽然我现在起誓的话，哪怕有五行灵宝成功率也不高，最多只有一成，但一次不成，多试几次就是了。”
　　“妈的，实力太低了，如果我现在还是尸王境巅峰的实力，就算是五行灵宝，至少也能有三成把握可以起誓成功，阴阳灵宝耗不起，混沌灵宝，嘿嘿，本王可是见都没见过。”
　　……
　　又骂骂咧咧的开始解释，老僵尸看向周明落的眼神依旧是充满了鄙夷，这眼光却也让周明落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门外汉啊，活该遭鄙视。
　　不好意思之后，周明落却又眼前一亮，很是古怪的看向老僵尸，这老家伙看上去一无所有的样子，可貌似真有不少财富啊，先是说有神石，要拿神石赎回自己的自由，现在又说向天道起誓需要的五行灵宝也有一批，介个，……自己要不要顺手勒索一下啊，千年老尸王，叱咤一时的尸门领袖，都需要佛道二派巨头一起围攻的家伙。
　　有机会敲诈，若是错过的话似乎不太好啊。
　　当然如果周明落知道某只老僵尸曾经被围攻的经历是被释迦牟尼和道教里的某君联手围杀，还能逃出来，就不知道他又会做何感想了。
　　……
　　“妈的，找不到了，我记得一百多年前是把那批灵宝埋在这里的，怎么现在变成大都市了？”
　　几个小时后，天又黑了下来。
　　汉昌市市区外，一辆奔驰车里，惨绿色的幽火望着前方灯火通明的都市，某只老僵尸却是暴跳如雷，如果不是那一脸烂肉遮掩了所有表情，恐怕这位就会显得青筋毕现吧。
　　经过老僵尸一番信誓旦旦的解说，周明落终于还是决定让对方向天道起个誓约，如果真能成功的话他也算是了了个心事，毕竟总不能真一直犹豫不决的把老家伙囚禁在自己符箓里。
　　至于要不要顺手勒索下老僵尸，最终小周还是压下了这个念头，原因很简单，如果天道誓言真的能向老僵尸说的那样有效，那一旦起誓，这位以后可就永远不会主动找自己麻烦的，否则就会被天道背弃，那样一来，双方说不定还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毕竟这世上不是谁都可以有一个值得绝对放心，不会从后面偷袭你的家伙的。
　　有这么一个活了几千年对各方面所知甚多的老家伙做朋友，也很不错不是？可以肯定如果现在他趁机敲诈勒索的话应该会有收获，不过就算那样，以后真起誓成功了，那位就算不会主动找自己麻烦，可也绝不会和他再有什么交流。
　　为了一点暂时的利益，那还真不如交一个朋友的好。
　　他就算想勒索也不知道人家的底细，万一勒索半天也只是敲出来一些低级的家伙，那还不如不干了。
　　当然，现在的周明落也不全是对老僵尸百分百信任，一切都要等着看看再说，看看等天道起誓之后是不是真的会有各种征兆出来，根据老僵尸的说辞，天道誓言一旦惊动天道，出现的征兆有很多都是不可思议的。
　　就算有人想作假都做不来，如果真有那种远非老僵尸能做到的征兆出现，他再相信也不迟不是？可想法是美好啊，谁知道等真的答应试一试，那边带着来寻找以前他埋下的五行灵宝时，第一站就出了问题，以前老僵尸埋宝的地方是荒野，有特殊的环境作证，可现在却早被改造成了大都市……汉昌市。
　　等这位暴跳如雷，仿佛杀父仇人一样看着前方的都市时，周明落和开车的李东阳以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熊昆也全部哑然，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咳，现在咱们怎么办？”很无语的看了老僵尸一眼，周明落怀里抱着小白虎，一脸的黑线。
　　“换了我全盛时期想要铲平这个都市，翻手之间而已，只是现在，我想要把地底全部挖空一边，一年时间都未必够，恐怕你也不会放心让我去找！”老僵尸脸色依旧很黑，不过很快还是道，“不过也没关系，其他地方还有，我就不信每个都找不到。”
　　随着抱怨声周明落再次无语，其他地方还有？这家伙到底埋了多少宝贝？而且有那么多宝贝，他怎么不储存在什么空间里？他的八卦符都能滋生符箓空间，老僵尸可是曾经的千年尸王，应该也有类似的能力吧。
　　难道也是因为实力退化？老僵尸现在弱的连开启空间之类的实力都没有？
　　不过他也没问，或许其他尸鬼之类要掌握空间类型的宝物，没有他那么容易吧，他手里的八卦符可是最低级的符箓。
　　“桀桀桀，知道我还有这么多宝贝，你是不是心动了？”在小周默然时老僵尸却又蓦地一笑，带着惨绿的视线看来，依旧看不出表情，但那笑声却极为深邃。
　　这话才让周明落一惊，心下突然闪过一个古怪的念头，或许，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这也可能只是某只老僵尸对他的试探，“我承认，你竟然有那么多好东西，要说不心动绝对是假的，不过我觉得现在就算勒索你，也未必真能掏出你的好东西，而且以后还肯定会得罪你，就算天道誓言成功了，我们以后也只会变得不相往来，那还不如不干这一票，结交下你这千年尸王。”
　　皱了下眉头，不过又很快舒展开来，周明落更是实话实说。
　　一番话落地老僵尸却也一怔，而后深深看了小周一眼才道，“你这小家伙倒是坦白，你坦白我也实话实说，最初以为你抓了我后就会灭杀，那些东西我也从没想过暴露，觉得自己死定了，那些宝贝也就全让它们留下吧，或是给其他有缘人，或是自然消亡也不会便宜你，毕竟那时候我可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就算当时把这些亮出来也未必能活下去，谁想到你竟然不杀我，又把我求活的心思吊了出来，那我暴露一些东西让你知道，也是存心吸引你，吊你的胃口，让你就算再想杀我，也会舍不得，……”
　　老僵尸心思一样复杂，不过现在对方说的话是真是假，可就没人知道了。
　　周明落也再次一愣，心下的狐疑也更大了，这可能真的只是某僵尸一次试探吧，或许这里的下面本就什么都没有，是老家伙在故布疑阵，之前的暴跳如雷说不定也是假的。
　　沉默了片刻，他才突然笑道，“幸亏我不是太贪你的东西，不然说不定会先被你玩傻的，那你现在说吧，咱们该去哪，希望下一个地方能有些保障，万一你藏宝的地方全都变成现在这样，我可也没办法了，只能还暂时把你关起来。”
　　这一笑，千年尸王也再次一怔，而后又深深看了小周一眼，缓缓报出一个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