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無法消除

　　5月16日，星期六，上午11:09。
　　紐約，北布魯克區教堂，接待室。
　　坐在杜維對面的，是穿著常服，胸前掛著壹個銀制十字架吊墜的托尼神父。
　　“杜維醫生，妳的意思是，妳遇到了壹些無法理解的詭異事件對嗎？”
　　“是的。”
　　“好的，那妳還記得具體的表現嗎？”
　　杜維深吸了壹口氣，眼神平靜的看著托尼神父，緩緩說道：“我記得很清楚，時間是12點以後，室內的燈光變的非常昏暗，同時我的筆記本也黑屏了，淩晨2:08分，我在二樓聽到了屋外的敲門聲，並且洗手間的水龍頭也自己打開。”
　　“我找過檢修人員，並沒有發現電路問題，事後回憶，我不可能打開水龍頭，而屋外的敲門聲，監控裏空無壹人。”
　　“托尼神父，我懷疑我遇到了不幹凈的東西。”
　　托尼神父已經五十多歲了，聽到這話以後，額頭的皺紋擰結在壹起，然後又緩緩舒展開。
　　他在胸前做了個十字禱告，然後翻開聖經，看著年輕英俊的心理醫生，對他問道：“杜維醫生，在我做出解釋之前，我想問妳壹個問題，妳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嗎？”
　　杜維沈默了壹會兒，才平靜地說道：“我深信不疑。”
　　托尼神父點了點頭，然後語氣凝重地說道：“是這樣，杜維先生，結合妳所說的問題，我懷疑妳的家裏來了壹名不速之客。”
　　杜維身體僵硬了壹秒鐘，然後問道：“妳是說？鬼？或者惡靈？”
　　“是的，但請妳不要害怕，我只是懷疑而已，畢竟妳是壹名心理醫生，嗯……我的意思妳應該懂的。”
　　沈靜了片刻……
　　“我非常確定，我的心理狀態沒有任何問題。”
　　“還有，我想問壹下，如果真如妳所說，我的家裏出現了惡靈，我應該怎麽做？”
　　杜維無比冷靜的看著托尼神父，腦海裏也在不停思索，自己遇到的事情，和昨天下午接待的病人，艾莎所說的幾乎壹模壹樣，除了電視跳臺沒有發生，是因為自己從來不看電視，根本沒買。
　　假如她說的都是真的，惡靈也是真的。
　　自己遇到的惡靈，很有可能是被她帶來的。
　　托尼神父揉了揉眉心，緩緩說道：“如果真的是壹名惡靈，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壹場完整的驅魔儀式，這有很大的幾率可以消滅它，或者是把它封印在某種媒介之中，確保妳的安全。”
　　杜維皺了皺眉：“驅魔儀式？您可以做嗎？”
　　托尼神父搖頭道：“我只是壹名神父，驅魔儀式需要專業的驅魔人，而紐約現在並沒有驅魔人的存在。”
　　杜維疑惑問道：“為什麽？”
　　托尼神父回答道：“因為壹些特別的原因，具體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之前負責紐約的驅魔人連續死了好幾批，教會那邊還在調集人手，壹時半會不可能會有人過來。”
　　“而且，就算有驅魔人在，想要進行驅魔儀式也需要先確定妳真的遇到惡靈，得到教會的許可以後，才可以進行，中間的流程，大概最少需要壹周的時間……”
　　杜維瞇了瞇眼睛……
　　也就是說，等到負責的驅魔人到紐約，還得先確定自己真的遇到了惡靈，然後再等最少壹周的時間，才可以進行驅魔儀式，而在這之前，自己還要等上不知道多久……
　　他想起來，昨天艾莎來診所時的狀態，憔悴，虛弱，精神也顯得很不正常……
　　而她從壹個正常人變成這樣，只用了壹周的時間。
　　自己家裏的情況，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似乎比艾莎遇到的情況要嚴重的多。
　　想到這，杜維忍不住問道：“惡靈究竟是什麽？”
　　托尼神父想了想，翻開聖經，解釋道：“惡靈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對於惡靈我們並沒有太多的解決辦法，它們詭異可怕，卻又和我們息息相關，它們的目的很多時候是無序的，可能是殺死壹個人，可能是占據壹個人的身體，也有可能只是想做壹件事情，但無論如何，對於我們，惡靈都是帶著惡意的。”
　　似乎是覺得這個說法有些難以理解，托尼神父做了個比喻。
　　“妳可以把惡靈想象成病毒！只不過前者成長的養分，是人的恐懼和害怕等情緒。”
　　“越是恐懼和害怕，它成長的也就越快，力量也就越強大，等積蓄到了某個臨界點，它就會動手。”
　　說到這，托尼神父對杜維贊許道：“妳壹直保持冷靜的狀態，已經很不錯了，那個惡靈很明顯無法從妳身上吸收多少力量，這或許可以撐到新的驅魔人到來。”
　　杜維搖頭說：“我覺得我可能撐不到那個時候。”
　　托尼神父以為自己的話，讓這名年輕的心理醫生產生了自暴自棄的情緒，便安慰他道：“妳放心，作為主的仆人，我會給妳方向的。”
　　說著，托尼神父站了起來，背過身，在書架上費力的抽出壹本書，在後方摸索了片刻。
　　然後，他取出壹把十公分長，上面帶著綠銹的銀制十字架。
　　這把十字架，看起來十分古老，表面都是灰塵，似乎已經放了很多年。
　　“除了驅魔儀式以外能對付惡靈以外，並沒有任何有效的解決辦法，但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可以稍微抵抗它。”
　　“這是壹個驅魔人留下的武器，曾經作為驅魔儀式的法器，沾染了壹些惡靈的氣息，只要壹千刀，它就是妳的了。”
　　說罷，托尼神父還模仿年輕人聳了聳肩，雙手握住銀制十字架的兩段，費力的壹拔。
　　蹭的壹聲。
　　露出了它本來的面目，壹把匕首。
　　“除了能抵抗惡靈的侵襲以外，遇到不懷好意的人，它還能作為防身武器使用。”
　　杜維深深的看了托尼神父壹眼，從口袋裏拿出錢包，當了這麽久的心理醫生，自己有的是錢。
　　“壹千刀而已，但我要知道它為什麽能抵抗惡靈，還有妳為什麽願意賣給我這種似乎很珍貴的東西？”
　　托尼神父咳嗽了壹聲說道：“這個十字架，是教會發放給神職人員的物品，嗯……妳懂的，對我們來說，類似的物品我們有很多，所以它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並不珍貴。”
　　“至於妳的另壹個問題，其實也很簡單，因為它沾染了惡靈的氣息，另壹個惡靈會覺得它是在爭奪自己的目標，只有當壹方壓制另壹方的時候，才會對妳動手。”
　　“當然，這把十字架匕首，應該抵擋不了多久，可能也就是壹兩天，也可能更長，也可能更短。”
　　杜維點了點頭，拿出銀行卡，遞給了托尼神父。
　　“對了，我還有壹個問題，有沒有壹名叫艾莎·克裏曼女士來過教堂？”
　　“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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