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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痞子爵爷 by 叶霓

2018-6-9 06:01

第二章
  「到了到了,就是这儿了,这可是咱们和阗最有名的客栈了,只是价钱也不便宜,这位大爷,你决定进去了吗?」一到了目的地,小小便跳下车,彷若说书般钜细靡遗地介绍着所有的店家和风景,看样子似乎是惯于靠着这点小本事赚点小钱。
  「就这里好了,我坐马车坐得腰酸了。」葛沐风溯捶捶腰杆,望着小小一脸兴高采烈的模样,「你对这儿很熟?」这小子还当真有些怪异,先是沉冷不语,才一眨眼的工夫又变得像是生龙活虎,还真让他摸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当然了,我是这里人嘛,以后的事都包在我身上。」小小拍拍胸脯说道。
  「那就仰赖你了。」葛沐风溯笑看着小小那副老爱装大人的海派模样。
  「别这么说。对了,那我可不可以……单独要一间房?」小小咧开嘴,灵活的大眼变得特别闪亮。
  「不行,你跟琭义一个房间。」既然只是下人,哪有自己一间房的权利吧?
  「什么?你要我跟他……」
  小小伸手指着一脸傻样的琭义,连忙否决,「不不不……我才不要跟他一间房,这位大爷,如果你嫌我占了间房花费太多的话,那我宁可去睡马厩,柴房都没关系。」开玩笑,她怎么可以跟一个男人同一间房呢?
  「那你的意思是,真要去睡柴房或马厩了?」
  这北方的天气可不比南方,尤其到了夜里更是寒风刺骨,这小子为了一时逞强,当真不要命了?
  「对,除非我一个人睡,否则我就睡马厩。」小小头一偏,固执地说。
  「你该明白,不只是你,就连我几个随护,还有小厮、丫鬟都得打通铺的,我让你跟琭义睡,已经算是非常仁至义尽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满足。」葛沐风溯开始怀疑起,是不是回疆人都是这副倔样了?
  「可是……可是我就是要一个人,我谁都不要。」小小脸上罩上一层寒霜,直瞪着眼前这位看似风度翩翩的男人,想不到他这么有钱,却这么小气。
  于是他们走进客栈,用过餐之后,便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各自回到下榻的房间。
  小小鼓起腮帮子走向店老板,「老板,请问你们的马厩在哪儿?我不放心我们的马儿,所以我要陪牠一块睡。」店老板张大了眼,望了小小一眼,又望向葛沐风溯一眼,这才干笑着:
  「小哥,你在开玩笑吧?咱们马厩风大的很,那不是人睡的地方。」「你放心,我身体可是壮得很,就是要睡那儿。」说着小小不忘回头又瞪了葛沐风溯一眼,眼底说明了心头的愤怒和委屈。
  「老板,随他吧,他要睡那儿就让他睡那儿。」葛沐风溯眯起眸,随即转向琭义,「别理他,我们回房去。」小小无法置信地看着葛沐风溯就这么转身就走,瞧着他那冷漠无情的背影,她气得浑身打颤,最后一甩头冲出了客栈,直往马厩奔了去。
  这时琭义便问:「爵爷,你真要让小小去睡马厩啊?」「这是他的坚持,我只好成全他了。」葛沐风溯抿唇一笑,彷似笃定小小不到一更天定会溜回客栈的房间。
  「这样……不太好吧?」琭义不可置信地瞠大眼,在他的感觉中,爵爷不是心肠这么狠的人。
  「我倒觉得不错,让他明白我已经够好的了。」葛沐风溯不以为意地挑挑眉毛。
  「爵爷,您是真要收留小小,让他跟着咱们吗?」琭义有丝不解,「平常您不是不喜欢下人太多,就像这次皇上分派给您这些人,您不是嫌累赘?」「话是没错,不过咱们在回强人生地不熟,总得有个熟人带路啊。」葛沐风溯微眯起眼,深刻且醒目的笑脸绽发一丝神秘色彩。
  琭义瞧着瞧着,实在也摸不透主子在想些什么,于是又道:「那小小脾气挺怪的,大冷天的竟然要去睡马厩。」「人各有所好吧。」葛沐风溯暗自撇撇嘴,在进入房间前,对琭义说道:
  「今晚你房门就别锁了。」
  「为什么?」憨厚的琭义傻气地问。
  「如果有人冷得受不了,就不会再坚持下去。」葛沐风溯勾勒起嘴角,话中有话地踱进房间。
  琭义没跟着进去,名义上他是溯爵爷的贴身奴才,可爵爷一向自主独立,他除了帮他处理些小事、跟前跟后之外,诸如一些更衣、梳洗的工作,多是爵爷一个人处理。
  进了屋,葛沐风溯躺在暖炕上,不知是不是太冷的关系,他居然有点儿失眠,甚至耳朵不时竖起,听着外头的风吹草动。
  除了飒飒的风声外,几乎什么声响也没……那个小小该不会当真在马厩里睡着了吧?
  罢了……他喜欢这么做,他又何必多事?撑不住他自会回房,撑得住他就继续咬牙吧。
  这么想后,葛沐风溯便闭上眼,在温暖的被窝中……可真舒坦呀!
  可马厩里的小小呢?
  她也想要一个温暖又舒坦的被窝呀,无奈马厩里除了一些干草外,其它的可是什么都没有。
  小小窝在角落,身上盖满了干草,却仍敌不过袭身的刺骨寒意。
  气死人了!早知道她就不跟那个臭男人了,在破巷的废洞里她至少还有床偷来的被子,和几包干面条可以充饥。
  刚刚好傻呀,她居然因为赌气,晚饭也没啥吃,现在不仅饥肠辘辘,胃和肠子都快打结了。呜……耍不要回去跟那个叫什么义的挤一间房?
  不,要是被爹知晓,铁定会气死的。就算是冷死,她也不能去跟一个陌生男人……而且还是个丑不拉叽的男人同床共枕!
  可真的好冷呀!冷得她牙齿都打架了、四肢都僵硬了、鼻子都冻红了,还有鼻水流出来呢!
  该死的臭男人,居然这么对她,如果到了喀什噶尔,她一定要好好找他算帐,让他知道本姑娘……本公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小小紧紧抓住干草往身上揽,从草隙中透过的冷风让她打颤不已,直到天快亮了她仍无法睡着,全身冻得动弹不得。
  一早,琭义便端来热水,搁在几上。这时葛沐风溯已经醒了,站在窗口,面对着敞开的大窗挥舞四肢,提神练氛。
  「是琭义吗?」葛沐风溯头也没回地问。
  「是的,爵爷。」
  琭义正要离开,葛沐风溯突然喊住他,「等等。」「爵爷有事您吩咐。」琭义赶紧折回,必恭必敬地说道。
  「小小他醒了没?」收起气,葛沐风溯回头走到圆几前,搓了搓毛巾,拧干拭了下脸,俊逸的模样煞是迷人。
  「小小?」
  「你忘了吗?就是昨天那个倔气的小子。」拭了拭手,葛沐风溯回首对琭义那憨傻的模样笑了笑。
  「我记得呀,是爵爷您忘了。」琭义抓抓后脑道。
  「我忘了啥?」葛沐风溯双臂环胸地笑睨着琭义。
  「小小他昨夜一直睡在马厩呀。」琭义张大了眼,担忧地上前摸了摸葛沐风溯的额头,「会不会是您昨夜受了凉,脑子发烫了。」可葛沐风溯却猛地丢下毛巾,奔出了房间。这动作可吓坏了琭义。「爵爷……爵爷您要去哪儿呀?等等我——」葛沐风溯快步朝马厩走了去,一进入里头目光便开始四处搜寻,终于在一隅角落瞧见小小那抹娇小的身影。
  他迅速走了过去,蹲下身摇了摇他的身子,「小小,小小……」小小缓缓张开眸子,却浑身僵硬的起不了身,眼神十分涣散。
  葛沐风溯摸上小小的额,烫手的感觉让他吃了一惊,于是连忙朝尾随而来的琭义说:「快去请小二将大夫找来。」「大夫?」「小小病了,快去吧。」小小似乎病得不轻,已没时间多做解释了。
  「病了!哦,我这就去。」琭义也吓了眺,赶紧冲了出去。
  葛沐风溯将小小抱了起来,直往他的房间走了去,这情形看在那些护卫眼中都觉得不可思议,于是有人上前提醒,「溯爵爷,皇上要我们保护您的安全,可这个小子太可疑,您还是不要太接近他。」「我知道,你们别操心,若真怕我死在他手上,就回去告诉皇上,是我遣退你们的。」他们若是走人,他会更开心。
  「小的不敢。」护卫赶紧后退道。
  不久后大夫来了,葛沐风溯立刻让开身,好让大夫专心医诊,他对琭义说:
  「去转告车夫今天可能不能启程,改天再通知。」他们这一行为了不让马儿太过劳累,多半是沿路分段雇用马车,这样驾车的人轻松,就连马儿也得以休息。
  这时大夫摇摇头,直叹息,「唉……」
  葛沐风溯胸口一窒,没救了?
  「大夫的意思是?」葛沐风溯赶紧上前问道,再怎么说人家原本可是活蹦乱跳的,这下变得病恹恹,他不能说没责任。
  「他呀!几次都昏倒在路边,被人扛去我那儿医治,已欠下我不少药钱呢。」大夫说时,葛沐风溯已从衣襟内抽出一只珠钗塞进大夫手里,沉着声哂笑,「我的意思是,可以救他吗?」由于葛沐风溯生性洒脱,并不爱带身外之物,况且有琭义这个跟班,要银子用可说是伸手就有,没得他烦恼。如今琭义不在,他想了想,只好拿出放在身上的珠钗。
  「当……当然可以。」大夫望着手里则透晶亮的珍珠,嘴巴都笑开了。
  「我不要他救……他根本医不好我……」小小张开眼,整张脸烫得通红,「珠钗给我。」小小虽然全身难受不已,但仍坚持要它。不知为何,一见这珠钗她就很喜欢,她怎能见它被骗走呢?
  大夫傻了眼,瞪着小小说:「我好心要救你,你还跟我抢东西。」「我得的是绝症呀,如果你医得好我,这珠钗给你是没问题,可你根本就——咳……咳……」她受了风寒的身体可禁不起再拖延了。
  葛沐风溯见状,眉头一蹙,只好道:「大夫,珠钗给他吧。不过你放心,尽管医治他,医药费用我绝不会小气的。」「既然公子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眼看葛沐风溯一身华服,想必身分定是不低,他们在这种地方日子都过得挺困苦,经常干旱不断、寸草不生,能有财主给些银两,他们可以到中原购买些用品,生活也可好过些。
  就在大夫把了脉、开了药方后,葛沐风溯便命一位小厮抓药去,并遣退丫鬟,由他一人留在房里照顾小小。
  这时他终于忍不住问:「你有了元宝了,为何还要强求其它东西?」「我不是强求,而是我的病压根没得医的。」小小转过脸,神情少了原有的俏皮,可固执依旧。
  「是什么病?」葛沐风溯眉头隐隐一皱。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会好了,大夫说……我大概只能再活个几年,所以我也看开了。」小小笑了笑,却呛到喉头,引发一阵大咳,但小手仍紧紧抓着珠钗。
  葛沐风溯摇摇头,坐上炕畔,扯着笑说:「你呀,一张嘴老是扯谎,你以为我真不会生气吗?」「你要赶我走,不让我跟了?」小小震惊地看着葛沐风溯。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葛沐风溯挑起一眉,「休息吧。」他才起身欲走,却突然被扯住衣摆。 「别走……我没说谎,你……你不要——咳……咳……」彷佛受了刺激般,小小的身子竟不住颤抖着,又因为想拉住葛沐风溯,整个人差点儿落下暖炕。
  「喂,你小心!」葛沐风溯眼明手快地赶紧接住小小。
  可就这一接,小小的胸口正好落在葛沐风溯手上,那软绵弹性的感觉立刻让他手心发烫,事实在瞬间揭露了!
  「啊!你这个大……大色狼,怎么可以乱摸我?!」小小吓得直捶着他的胸,就算是没力气,体弱多病,可也不能任人欺负。
  「我怎么乱摸了?」葛沐风溯苦笑着,原来他竟被一个小丫头给骗了。
  「你居然摸我的胸?」小小拚命喘息,一股气差点儿吐不出来。
  葛沐风溯赶紧抱起她,在她胸口赫然点了下,让她气血得以顺畅些。
  「你冷静点,既要以男装骗我,又为何怕我碰呢?」他扯了抹笑,看着她一脸病容却又固执的模样。
  「我装——」她猛地傻住,愕然地望向他。
  「小丫头,算你厉害,把我都蒙混过去了。」见她喘息声已平稳不少,他便将她送回炕上,一别误话了,好好躺着,再说……你那点儿肉,还怕人摸吗?「再笑望她一眼,他便起身往外走。
  「等等。」小小喊住葛沐风溯。
  「还有事?」葛沐风溯回眸眯眼望着她。
  「能不能……能不能别将我……咳……我是女人的事告诉其它人?」轻咳两声,她颇是认真地恳求道。
  「为什么?」葛沐风溯眉头一皱,不解地问。
  「就……就是不……」她抚着胸,急着要爬起来。
  他连忙折回炕边,「我答应你就是,不要再逞强了。」葛沐风溯摇摇头又道:「你呀,明明是个姑娘家,就爱学男人,事事逞能,这可是会害了自己,就拿昨晚来说吧,你老实跟我说你是女儿身,我也不会要你与琭义一间房了。」「我……我不想让你们知道。」她别开脸,苍白的脸上仍有着赌气的生硬线条。
  「倔娃儿。」勾起她的下颚,葛沐风溯逼近她的眼。「你跟着我到底有什么企图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别在我身上动脑筋。」「我没有……」听他这么说,她心底有着满满的不可思议。
  「无论有或没有,我只要你谨记于心。还有,好好吃药,再迟后天也得出发,不能再等你。」拧拧她的鼻尖,他不再逗留地步出房间,移步下楼品酒去。
  才坐下不久,便见琭义回来了,他顺手将拿回来的药材交给丫鬟和小厮去打点,接着就走到主子身边伺候着。
  「爵爷,小小现在怎么样了?」琭义见主子一人在这喝酒,好奇地开口问道。
  「还好,不过仍是病得挺重的。」葛沐风溯紧蹙起眉,心忖:要她后天转好,实在是不可能呀!
  而他当真能如自己所言,时间一到就带着她离开吗?
  「那我们呢?」琭义实在不愿意再耽搁下去,这里的生活还真是与他们满人大有不同呀。
  「等她两天。」葛沐风溯饮了杯酒,淡淡地说。
  「还要等呀?」琭义惨叫。
  「怎么,你好象很不喜欢留在这儿。」葛沐风溯挑起一眉,直睨着琭义。
  「我……爵爷您想呢,您去问问其它人,谁愿意来这里呀,夜里寒冻得要命不说,白天天气又出奇的好,甚至有些躁郁,不只是小小,就连我都要生病了呢。」琭义直咕哝着。
  「哈……」葛沐风溯突然逸出一声狂笑。
  原以为爵爷会骂他受不住苦,想不到他竟大笑出声,倒是让琭义极度不解。
  「爵爷您怎么了?是奴才说错话了吗?」
  「不……不是,而是你的话让我想通了一件事。」他勾起唇角,望着琭义,「你说的对,连你都受不了了,何况是那些向来在宫中做着富贵差事的下人呢?」「爵爷,您的意思是——」琭义仍不明白。
  「咱们偷偷溜人,躲开这群苍蝇如何?」葛沐风溯眸子突地一亮。
  「什么?溜……溜人!」琭义不知是该摇头或点头,「这样好吗?皇上若怪罪下来,那可怎么办?
  「就算怪罪下来也是我担待,又不用你顶,再说我们有小小在身边,她知道路径,肯定甩得掉他们的纠缠。」「这样好是好,可是没了那些护卫,会不会危险?」琭义听说回族部落的人可是个个性情多变。
  「若真有危险,多了他们也于事无补,我喜欢自由。」既已决定这么做,葛沐风溯的心情顿时舒爽不已。
  「如果爵爷决定这么做,那小的也没意见,只是这么一来,不就一定得等小小痊愈吗?」说穿了,他就是不喜欢辙继待下。
  「放心吧,不过是风寒,我想两天后她应该会好个八成,那时动身就不成问题了。」想着,葛沐风溯不免得意地又斟满了一杯酒,好好的浮它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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